今天我想谈谈余秋雨的书。20年前，我那时还在读高中，当时桐高有个文学社，叫紫薇文学社，我是副社长。有一天，校长问我：“沈杰，你最喜欢读什么书?”我记得我当时回答：“飞碟探索!”(飞碟探索是一本科幻类杂志)，校长转身问正社长：“吴巍，你最喜欢读什么书?”吴巍用字正腔圆的嗓音回答：“我爱读《文化苦旅》!”
校长向吴巍同学竖起了大拇指。我当时并不太明白校长为什么独独夸奖吴巍。现在想来，飞碟探索毕竟只是一本充满无稽之谈的小道杂志，而《文化苦旅》则代表了文化的高品位，特别是对于文学社这样的组织来说，更是如此。此后的20年，我每年也坚持读书，但是阅读兴趣比较广，从科普到社科历史看的比较杂。微信出来后，也把大量碎片时间花在阅读公众号上。一直都没有细读余秋雨的系列作品。直到今年，我决定写作“杭州湾文化符号”系列文章。在写的过程中，我发现我的遣词造句和文章调度能力真的好差劲，词句单调，文辞干瘪，可读性差。怎么提升?
我想到了余秋雨的文化散文系列，于是就去网上找他的书，《文化苦旅》《千年一叹》《行者无疆》《中国文脉》《霜冷长河》……我全买了来，打算快速翻完，想看看当代最杰出的散文家是如何写文化散文的。一读《文化苦旅》我就傻眼了：大师不愧是大师。他每篇文章虽然也是以游记为表面的主题，但是却体现出真正的大家风范。谋篇之缜密，行文之流畅，用词之精准，文采之华丽，这些自不必说。真正打动人的，是他思想的深邃。在扎实的文化历史知识的基础上，他用自己的独到眼光去品评和解读这些历史遗迹，又从那里跳出来，给当代人思想上的感悟，让这些世人皆知的古迹，重新具有新的思想深度，来启迪世人，感化世人。
对于我们这种文化水平不高的人来说，他并不是纯粹的散文家，而是个文化的布道者、启蒙者。先不说行文的能力，单是他每篇文章的“立意高远”，就很值得我学习。其实我原本是想学习他的写作手法的。但是，当我把《文化苦旅》《千年一叹》《行者无疆》一口气看完后，我发现了一个道理：散文，真正牛逼的不是文采有多华丽。好的散文是有魂的。这个魂，就是文章的内在主旨，这个主旨，要给人启发，要发人深省。至于辞藻华章，那只是局部，是外部的精心雕琢。就像米开朗琪罗雕塑大卫像一般：大卫本来就住在石头里，我们所要做的，只是让他呈现出来而已。
太过追求文采，可能不是一件好事!我今年每天一篇文章，都是求速成。主题想的快，文字写的快，现在回过头来看那些文章，大都词不达意，或者语句啰嗦。更要命的，是很多文章神散魂灭，甚至主题是空心的。而我现在还在一门心思追逐用词造句的能力。显然需要重新调整了。
中国唐代有一种“古文运动”，韩愈等人反对魏晋以来过于繁复华丽的骈文，提倡用更朴实的词句来写作。我觉得这是对的，因为“内容高于形式”。先铸魂，再求术器。先感悟到这里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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